沙龙的主题演讲，是由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博士生导师王志刚教授作题为《我国农业现代化发展历程、发展现状、现存问题及解决对策》的报告。对报告的主要内容摘要如下：

一、现代农业的内涵与外延

什么是现代农业？上世纪六十年代美国经济学家舒尔茨认为传统农业应该被改造为现代农业，即实现农业现代化。现代农业最根本的特征是农业与科学技术的有机结合，不断改进生产要素的配置，机械代替手工劳动，在整体上提高劳动生产率。1966年，美国学者约翰梅勒提出“梅勒农业发展阶段论”，他认为农业发展有三个阶段，分别是传统农业阶段、低资本技术农业阶段、高资本技术农业阶段。1971年，学者韦茨又提出了“韦茨农业发展阶段”理论，三个阶段分别为持续生存农业阶段、混合农业阶段、现代化商品农业阶段。

在我国，前农业部财务司司长薛亮指出，现代农业主要以现代科学技术为主导，以先进农业技术装备农业，同时要实现集约化生产，产加销为一体，具有多元、多功能产业形式和社会化服务体系。卢良恕院士也指出，在现代农业发展过程中充分汲取中国传统农业的精华，通过现代的管理手段、科学技术来武装农业，使得农业成为一个综合的管理体系；石元春院士则认为现代农业是以生物技术和信息技术为先导，未来发展成技术高度密集的现代农业。

综合来看，现代农业的特征包括六方面，分别为产业结构市场化、生产方式集约化、经营形式产业化、生产手段科技化、农业功能多元化、市场竞争国际化。而现代农业的外延，则包括循环农业、精准农业、生态农业等。

在这其中，有一个概念叫做农业的多功能性，即农业除了给国民提供最基础的粮食外，它还具有旅游、休闲、土壤保持、教育、文化传承等相关功能。早在七、八十年代，日本产生了农业的多功能性，后来欧盟在自己的农业实践中运用此概念。显然，我国的农业也应该遵循农业多功能性这个方向发展。但是目前的现状是，我国有关农业多功能性方面的研究相对匮乏，对农业功能的市场价值评价和测算也处于非常落后的状态。

从宏观角度来看，按照世界趋势，经济增长率的回落是一种历史的必然和规律性的认识。但面对我国无法持续高企的经济增长率，我们更应从中看到农业的重要作用，对农业重新进行必要的反思。现代农业与农业现代化之间的关系是什么？现代农业是传统农业质变后的新农业，农业现代化是改造传统农业、现代农业的过程及手段。在这里可以提炼出三点：农业现代化是把传统农业转变为现代农业；农业现代化是一个动态过程；农业现代化旨在实现现代农业这个目标。

二、我国农业的发展历程

一般意义讲，农业发展要经历三个阶段：一是原始农业，二是传统农业，三是现代农业。他们各自的生产方式、要素配给、生产力状况各有不同。特别是现代农业，生产方式要集约化、产业化，机械设备、化肥、资本等要素都要合理配给，劳动及土地生产力能够得到大幅度提高，产品商品化率也特别高。

反观我国农业整体发展历程，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积极倡导机械化、水利化、化学化、电气化；到七十年代我们提出良种化、专业化、生产区域化、产加销、农工商一体化；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特别是八十年代农业经济整体的体制改革实施之后，对向现代农业转型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发展至今，我们仍然强调现代农业发展方向，我国现在的农业也依旧处于从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型的过程中。

三、我国农业的发展现状与特点

我国农业的平均增长率达到5%以上，农产品的人均占有量显著提高，现在粮食是九连增，能否实现十连增，着实存在一定难度。我国设备机械化程度与科技贡献率在不断提高，比如科技技术对农业贡献率从1949年20%上升到2012年的53%；但与此同时，我们的加工程度相对来讲还是占比较小，只有30%农产品加工率，与国外发达国家占90%的比例相比，还处在较低水平。特别强调的是，我国农业组织化程度非常低，如雨后春笋般的农民专业合作社也出现很多问题。农业部门对合作社和工商资本，特别是工商资本进入农业，持一种非常谨慎的态度。

总结下来，我国农业挣扎于这样的状态：一只脚迈进了现代农业的池塘，另一只脚仍然踩在传统农业的泥坑中。

四、我国农业的现存问题

1、政府对农业重视的程度不足。农村过度贫穷，城乡二元结构突出，留守儿童让人心酸不已。

2、耕地面积逐渐缩小，劳动生产率低。我国人均耕地过小，人均耕地不足1.4亩，农业劳动力严重剩余。

3、农业市场风险在上升。特别最近几年粮食、猪肉的价格起伏不定，呈现了“谷贱伤农”的现象。外贸依存度接近70%，受国际市场的影响非常大。

4、农业受基础性因素制约，土地权益缺少有效保障。除此之外，还有水资源紧缺，优质劳动力不足，水利等基础设施不完善等方面的问题。

五、发达国家的经验启示

美国非常重视农业，以农业兴国。农产品大部分销往国外，经营规模化，高度商品化。相对来讲，美国整体资源非常丰厚，休耕土地占比非常多，政府也提供休耕补贴，我国与之相比，差距甚远。 美国农业是机械化、信息化、粮种化，因此我国的玉米、大豆在粮种方面也都从美国引进良种以提高产量。另外，美国农业还做了严格的区域规划，呈分工专业化、生产区域化特点。农业专业合作社或农业合作组织通过网络，利用IT技术，为农户进行服务。

日本通过立法制定扶持和补贴政策，促进农业发展。很多国内同仁、学界人士都强调我国一定要有批发市场法以保障农产品正常流通，但到现在为止，我国的批发市场法仍然空白。批发市场具有一种公益功能，能够提供农产品供给，满足市民需求，作用是巨大的。但最近几年，我们却疏于理顺其中的关系，特别在批发市场的盈利模式方面。

日本强调叫内生式发展模式，强调为了区域发展，地区的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联手，进行互动式发展，有条件的吸收工商资本进入农村领域。日本的科研、教育、推广三位一体的农业科技创新体系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例如，进驻日本市场的农产品需要进行肯定列表制度的审核，它强调进驻我日本市场上的所有销售的农产品，必须要达到0.01PPM的标准，就是所有农药检测的标准。陪我考察的一位日本农协的科长十分有信心的告诉我，日本在两年内可以实现肯定列表制度的全覆盖。在这一点上，我们显然与日本在农业政策执行方面是有差距的。我们的农户和各行各业人员，也需要持续的贯彻政策、认真负责的态度和行动力。

关于石林台湾农业创业园的案例

2008年在云南石林设立了一个台湾农民创业园，总面积达到20万亩，园林生产无公害、绿色、有机农产品，是一个以技术研发、农产品加工以及生态农业休闲观光为主体的园区。园区发展与石林旅游文化品牌紧密相结合，创立了“乃古咖啡”等相关的旅游形式。引入资本，大力发展农业生物技术，与各个地方的科学研究院、科研院所进行紧密的技术合作，积极促进产业园发展，前景被广泛看好。他们强调的是一园多区、园中园，以花卉、隐性、生物、生态农业观光、中药文化、农产品加工为主，发展生态农业，促进农民增收。

七、我国农业现代化的解决对策

我国农村劳动力的年龄越来越大，废弃种地也非常之多，从国家对策方面，农业需要与工商界相结合，吸收外部的资金和理念，以促进农业的发展。在资源的投资方面加大财政支持力度，要创新农业科技，扩大土地利用，提升劳动力的素质。

对于我国来说，发展环境友好型农业也是一种必然趋势。日本第六次产业促进之时，颁布《农业观光休闲促进法》，政府对大城市及远郊的农业区域进行投资，帮助他们兴建休闲设施，帮助农民从国外引进新的品种，供城市市民观光旅游。这也非常值得我们学习、借鉴。另外，我们也可以学习其“一乡一业、一村一品”的发展模式，促进农业生产经营方式朝着机械化方向发展。

农业现代化是我们必须要走的道路，必须要操作的手段，这点我们必须要坚定的走下去。

国家发改委产业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研究员、研究室主任姜长云先生对王志刚教授的报告作了精彩的补充：

首先，关于粮食自给率的问题。现今按照中国的粮食统计口径计算，我国粮食自给率不足90%。日本和韩国就是在六十年代以后的高速增长阶段，开始出现谷物自给率大幅度下降的现象，虽然我国谷物自给率下降过程才刚刚开始，但是日本、韩国的教训仍值得我们警惕。

其次，在制约农业发展的问题上，从中长期角度看，我认为水资源对粮食安全的制约可能还大于耕地面积的制约。一方面，一些传统的富水地区，如江苏、湖南、浙江等地纷纷出现水污染，水资源严重紧缺。另一方面以黑龙江为例，近几年粮食不断增产原因之一，就在于黑龙江丰富的水资源，保证了粮食的及时灌溉。因而，要促进粮食增产、农业发展，对水资源制问题必须高度重视。

第三，关于粮食十连增问题。粮食的不断增产体现着我国农业发展的不俗成绩，但是在十年连增的过程中，粮食安全的代价越来越大，伴随着好多地方地下水大面积超采，粮食增产也是以牺牲生态、资源、环境为代价的。

第四，我想在王教授报告的基础上，概括一下现代农业的特征、现状、问题及发展理念。

现代农业包括农业生产的现代化。传统农业主要讲农业生产环节，简单的粗加工，缺少流通环节，但是现代农业更多是产业链的概念，从产前、产中、产后，包括化肥、农药、粮种到生产环节，到加工、包装、销售。作为产业链来说，现在农业的主导环节已经由农业生产环节转变为侧重加工环节甚至服务环节，服务业对现代农业发展的引领作用越来越突出。

现代农业可能是市场化农业，是企业化和组织化的农业，因而如何平衡工商资本进入农业与中国粮食安全问题的关系，仍然需要谨慎的态度和严密的探究论证。

现代农业是一种产业形式，更是一种发展方式和发展理念。作为一种产业形式，需要注意的是农业的增产增收功能及食品供给功能；作为一种发展方式和发展理念，则需要在注重经济效益的同时，更加关注生态效益和环境效益。

发展现代农业的过程是农业创新的过程，更是以人为本的过程。在现代农业发展过程中，农民素质的提高，尤其是农民企业家阶层的培训是十分重要的。我们现在经常讲，农村青壮年劳动力进城以后，农村劳动力素质下降，光靠老人、妇女、儿童要怎么搞现代农业。但是换一种角度思考，如果农业生产服务业发达，有少数农民企业家脱颖而出，那么老人化的农民就不会出现迷失方向的问题，就可以解决老人化农民体力和智力不足的问题。因此我认为，深化农村服务体系是发展现代农业的重点。

因此，在发展现代农业的过程中，要注意服务引领、产业融合、要素融合、以人为本这四个方面。服务引领、产业融合、要素融合要注意农民企业家素质的提高，由此充分发挥新型城镇化的引领作用。如何利用推进新型城镇化的机会，引导需求机构的调整，引导需求布局的调整，甚至引导需求的分化，这需要我们在城镇化实践的大潮中不断探究和解决的。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金融系主任、博士生导师宋敏教授对城镇化中政府的作用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在走向现代农业的道路上，政府还是大有可为的。建国后，中国政府走的是这样一种经济发展模式：发展工业，牺牲农业；发展城市，牺牲农村；发展重工业，牺牲轻工业。这样一种赶超的模式，或多或少造成了我国农业相对落后的局面。所以，有时我会想，如果当时政府不在这个领域干预，我们的农业发展会是什么样子呢？改革开放以后，工业化带领我们经济高速增长，虽然中央一号文件必讲农村问题，但实际上资源、政策的倾斜还是以工业为主，其次是城市化，最后才是农业。看金融资源的倾斜，我们农业银行已经把在农村的分支关掉，最后集中在大城市，农村地区金融机构只是吸收存款，颇有忽视农村和农业发展的倾向。因而解放后发展的规律就是，政府在现代农业化过程中没有发挥积极的作用。

现在又提城镇化的概念，城镇化跟我们农业现代化紧密相关，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如果我们过于强调城镇化，忽视了农业的现代化，会不会又使得二元经济更加突出呢？将来会不会城市发展的越来越好，农村仍是一片荒芜之地？所以我觉得在城镇化思考的过程中，我们不能忽视到农业和农村的需求。因此，在未来城镇化与现代农业化的发展进程中，政府要积极调整自己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保证在城镇化过程中决不牺牲到农业、农村和农民的利益。

刚刚王教授讲得几个国外典型模式，我也深有体会。我曾在美国居住多年，深刻体会着逆城市化的过程。在美国地广人稀，虽然是家庭农场，但是规模大，投资多，集约化程度高。受自然资源的约束，中国肯定不可能走这个模式。中国可以探讨什么模式呢？我觉得日本、荷兰、台湾的模式是可以借鉴的。比如，荷兰是人口密度非常大的国家，他们的农业专业化程度非常高，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另外，这些发达的市场经济体系政府，在农业方面的支持力度是非常大的，对于休耕制度，政府并未放任不管，而是给予农场丰厚的补贴，以鼓励其可持续的发展农业。

再讲讲现代化农业的金融服务怎么去发展和支持？农村的金融服务是可以非常有利润的，至于目前这种非盈利的状态可能源于我国的金融服务体系未能抓到此问题的核心。哪怕是中国农业银行，它的定位基本上是大型国际性的大银行，它的主要业务是在城市，是为工业化服务，缺少对农村金融应有的重视。所以我认为，探讨农村金融的创新模式，不能在现有的金融体系里用行政的方法去强压，要创造可以落实的实现方式。另外，金融服务本身与国家的政策大局相关，因此农村金融的创新同样需要国家的指挥棒为新型金融机构面向农村服务而适当倾斜。这是我的一个感想，具体如何还没形成深入的思考。

沙龙下半场，与会嘉宾以“关键词碰撞接龙”的方式，就“农业现代化、农业产业化和逆城市化过程中的市场机会在什么地方”这一主题，进行了充分交流。

姜长云：我觉得城镇化机会很多。从今天的主题来讲，在农业方面的机会一个是农业的现代业态，比如都市农业；第二是农业的服务业，它可以发挥战略性的引领作用，并且存在很大的利润空间；第三是细分市场，利用一些细分市场，特别是高端市场、特色市场，以利用好城镇化，促进发展，这是一个重要的发展思路。

我前段时间到云南，发现云南高原特色农业资源非常丰富。如果按照一般农业发展思路，那么它的农业将因为地理位置偏远而难以发展。但是当地利用一些高端的特色农业，比如药材，就可以利用细分市场的角度，创造很好的发展机会。

李伟：任何产业获得真正的发展，提高效率可能都是从细分市场开始的，市场越细分，效率越高，能给市场提供的机会更多。我提出的物流，实际上也是指细分市场。中国的农业或者农村之所以不发达、不发展，可能是市场的问题，农业和物流没有分开，这是一个方面的考虑。

另外一个就是城镇化。我从两个方面来看，一个是农村农民的城镇化问题，另外一个是城里人或者农村人本身的投资问题。中国的农业如果物流发展好了，尤其像农产品物流，我个人认为这方面的机会空间非常大。还有农村自身的发展问题，我们需要发展自身的农村金融，采用农村自身的互保或者熟人社会之间大家互相信任的关系，又或是诸如农会的模式，搞出一种农村金融。

姜峰：我们现在发展城镇化也好，叫智慧城市也好，跟现代农业有一个现实问题，是增利？还是让利？这两年我们提出搞城镇化，从政府角度讲出发点肯定是好的，是把农村人员大量集中在城市；这样，可以更好地治理农村，让出更多耕地，以保证农业安全，而且农民能够集中生活，也能方便更好的服务和管理。

但是现在实施后，一些地方表现的突出问题是城镇化在向农民征地，把好地拿来开发搞房地产，开发后产生的后续农村跟进问题却没有解决。刚才为什么提到第三方支持农业，说支持有些不好意思，应该是第三方怎么监督政府在农业实施过程中的服务问题。为什么这样讲？因为政府制订的农业扶持政策，包括给农业税收的让利，中国农业实现了不交税，但是细细的想想这些政府所提供的优惠和让利，真正落到农民手里的到底有多少？没有落到农民手里，没有保证我们食品安全的优惠政策，体现不出它的优越性，这个问题谁来解决？政府在制订政策上都是宏观性的东西多，但是执行政策却缺乏执行准则。

郭万超：虽然政府做了很多工作，但是三农问题和城镇化问题一直发展很不理想。最近我看了一则消息发现，政府为了给予农业以优惠政策，发放了大量财政补贴，但是这个财政补贴最后落实到农民手中的却不足10%几。国家拿出这么多钱，农民却得不到实惠的结果，的确让人不可想象，所以说，如何真正践行“城镇化的本质是人的城镇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推进农业现代化和城镇化的成功模式有很多，例如江浙的外资拉动模式。那里地方虽小，但是引进外资的力度却很大；地方政府十分注重优化发展环境，市长往往也都是企业家型的，发展得很不错。还有一种模式是企业集团带动模式，诸如华西村、昌平等地，这也是我们农村城镇化的一个重要模式。一个企业把一个地方给带动起来，城镇化也随之发展起来了。所以我觉得，我们要朝着这个方向，总结成功经验，找出配套的针对性措施，这才是我们的方向。

第三个关健词是就地城镇化。我们的城镇化，作为劳动人口的农民进入城市就业，造成农村的空心化，这是一个中国特色的问题，也是未来城镇化发展的重大阻碍。由此大城市产生许多诸如交通、环境破坏的问题，不利于人口、资源、环境的协调发展。因此，解决这个问题的方向就是就地城镇化，不能把人口都堆积大城市里来。我觉得这是一个方向。

柳克俊：系统工程怎么落实？我的体会是，第一，要站在全局、系统的角度构思和考虑问题。例如对农民的重视问题、土地问题，大家各说其辞，每个都有它的道理。但是一定不要忘记站在全局角度系统地考虑各个问题，否则就容易混乱或片面，从而不容易解决问题。     第二，要有两个满意。一是目标定得满意。事情千头万绪，目标定的太高了，就像以前定的共产主义，短期之内达不到，所以这个目标要定得恰到好处，即定准。二是达到目标的措施要满意，站在全局系统考虑，选择恰当、合适的措施推进实行。

第三，要广泛的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因为系统工程它是个工程，要按时、按量、保质保量交工，不能成为一个豆腐渣工程，所以需要仔细听取各种意见，不能脑袋发热，应三思而后行。

第四，四个尊重。一定要尊重劳动，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尊重创新。如果老是那一套，就很难创新发展。

第五，五个“实”。一是理论联系实际，道理五花八门，理论高谈阔论，最后没有联系实际，终究纸上谈兵；二是从实际出发；三是实事求是；四是要注重实效；五是落实利益的分配，这是最重要的一条，各方面一定要考虑周到。否则终究被动。凡是牵扯到利益的问题，总是极其艰巨的，李总理也讲要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做到“红、黄、蓝、白、黑”，即红利共享，打造金黄色的美好前景，要有蓝天白云似的生态平衡，充分利用信息进行云计算，最后要扎根黑土地，做到以人为本。

宋敏：我讲的第一问题是土地确权与土地金融，为什么讲第一个问题？农村缺少金融服务，资金流都从农村流到城市。金融融资有两个：一个是股权，一个是债权。从债权来说一般需要抵押物，从股权来说需要产权。因此，如果真正要把农村的金融服务发展起来，关键问题还是土地权利的归属问题，所以我一直认为农村的核心问题还是土地问题。如果这个问题被确定，我相信我们的农民也并非保守，很多农民的积极性都会被调动起来，由此金融服务也会跟上脚步。

第二个问题是讲政府和市场的界限，农业的现代化是不是需要政府？从王教授的演讲和国际经验来看，答案是离不开政府的。如果纯粹依靠农村自发发展，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我们旧有的两千年农业历史，也没有自发形成一个现代化农业，因此我相信政府的作用是有的。

那么政府的作用在哪里？一方面是土地确权，这个农民自己很难达成目的，一定需要政府发挥作用。另一方面政府可以做的是信息化问题。信息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公共产品，因为成本固定，所以越多人使用越好。那政府是不是可以搭建一个信息平台或是平台型政府，以便让更多民众享受到更多的信息福利。因此，市场和政府都将发挥作用，并非纯粹依靠市场来带动。

那么怎样保证政府真正为了公共利益而做事，怎么有效摒弃腐败和贪污，这就涉及到谁来监督政府的问题。第三方的力量显然能够在政府和市场之间起到协调和监督的作用，诸如媒体、行业协会、互联网以及文化等方面的第三方监督是十分必要的。 

王志刚：城镇化希望的农民进城和把年轻人吸引回农村，这两种趋势的融合点主要依靠的是愿意回到农村的新生代农民工。说到底，我为什么说这样的新生代农民工会成为未来的主力？因为他们从小生活在农村，这样的经历会使他们对农村心存好感。当他们到城市之后，感受到城市的冷漠，城市给他们不公正、不平等的待遇，也许他就会想回到农村去，用现在学到的知识和已有的农村知识，以更好地从事农业生产，这是一个方面。

同时我觉得工商资本进入农业也是一个历史的必然。因为工商资本有技术、管理、资金方面的优势，进入农业后将会很快适应，把农业代入到工厂化或者朝着市场化的方面发展，朝着现代农业的方向发展。我觉得，完全不能否认工商资本未来农村这个广阔天地将会大有作为。因此这两个群体，会成为未来中国农村发展的主力。

但是我对工商资本也持有一种怀疑，我怕它垄断独大后，会对农民压低价格。毕竟工商资本追逐的是利益最大化，有利益则进入农村，没有利益则肯定不会进入农村，因此工商资本与农村、农民的环境是互补的。同时最主要的也是它的定价权的问题，如果这个价格定的合适，将会实现公司和农户之间的双赢；如果定价权不好，则会造成对农民的伤害和市场的失败。这个时候就需要政府的力量，需要政府伸出公平之手。

下半场关键词再现：

姜长云：农业新业态、农业服务业、细分市场

李伟：物流、农村金融

高本虎：何为现代？如何理解化？

刘玉海：农业现代化的主体、政府的角色

姜峰：第三方、支持、农业

郭万超：城镇化模式、财政补贴效率、就地城镇化

柳克俊：系统工程与本次论坛主题的关系、农业

李丰：城乡一体化的投资主体、农业现代化、政府的支持作用

赵总：人的城镇化、城镇化双向互动、商业文明与传统文化的融合

知常容（北京）投资管理有限责任公司：一亩大棚最高产值的世界水平

叶一剑：社会再造、家庭农场

宋敏：土地确权与土地金融、政府与市场的界限

王志刚：工商资本进入农业、优势互补、合理交易分配和政府作用

以上由荣邦瑞明城市中国研究院根据沙龙活动现场音像记录整理，尚未与参会者逐一沟通确认，如各界专家及读者对内容有疑议，请联系我们：ccs@rbrmcn.com